用弹幕去调侃古典音乐的“偶像包袱”
“现在的古典音乐被裹上了一件过于厚重的外衣,似乎被很多不成文的规则所束缚。我不会和对古典音乐抱有‘偏见’的人去说教,相反,我更愿意通过我的作品将听众一步步带入我所创建的场景,通过他们自己的感受去理解这门‘傲娇’的艺术。”这种探索让星天空乐团的艺术总监,杨小一兴趣盎然,她沉浸于这种对音乐的再发现,坚持以一种更具有冒险精神的方式去捍卫古典音乐的尊严。
于是,将弹幕融入音乐会的构想在她的脑中如跳跳糖般不安分的跃动着,这听上去有点浮夸,但是在“互联网+”的东风里,我们从未如此珍视年轻人的趣味和古典音乐会的结合,如果听众对于音乐的意见可以被有节奏感地“看”见,那么在这种新波普式的玩法下,古典音乐与受众的隔阂就会迅速被消弱,年轻人用这些漂浮的文字,排起自己的五线谱,用自己的认知主动建立起与古典音乐的联系。
有人创造出好东西,就会有人用一条条飞过的评论给予支持,弹幕调侃着古典音乐过于沉重的“偶像包袱”,对抗着真实世界里被人误解的权威与规则,这也是“围观改变世界”的另一种表达。
除此之外,无论是选曲还是给所选曲目附上贴合情绪的词句解析,每一处注脚都凝聚着这个充满活力的乐团对于音乐表达一种理性思考。“有时候音乐真正要表现的东西不仅植根在音与音之间,想要体会其中的微妙变化,更需要启发听众蕴含的文化素养和想象力。”这不仅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更是作为一位古典音乐的翻译官正在将其带出藩篱的一种探索。
我们可能不严肃,但是我们很认真
星天空乐团成立在2013年,创建初衷意在延伸古典音乐的精神,“但这种传承是不断注入新血液的,就像奥林匹克精神一样,随着时代的变迁给这种精神赋予各种不同的风貌,再融合当下新时代的元素,形式变了,但是精神不倒。”她和乐团的成员也将这种精神贯彻始终。
虽然这群20出头的年轻人一碰面就尽显青春本色,嬉笑,打闹,吐槽,互相逗趣,大家相处的特别融洽,但是手一碰上乐器,就会立刻一脸认真地投入到近乎苛刻的排练中。
甚至于音乐会的所用乐器也都经过严格挑选,全部乐器均来自18-19世纪意大利、法国、德国的百万级收藏珍品。这些藏品工艺精湛,声音极佳,作为演奏使用时能准确地传达出最真实的震撼。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棵“Lemon Tree”
“有关古典音乐,也许你可以从相关的电影入手。”这是杨小一给古典音乐小白提供的一条切实可行的线索,为了能让听众更具有代入感,音乐会的曲目设置上大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比如碟中谍的标志性配乐《Mission Impossible》,或者那些你在《卡农》里无数次幻想的碰面,再配上一杯镀着香槟光泽的《玫瑰人生》,在这样一场具有仪式感的青春追忆会中,你会错觉时光列车汹涌而过,而自己还站在原地。
杨小一作为团里的主心骨,引领者,没有她的话就少了一个精神上的一统者,这对于一个年轻的乐团来说是非常关键的。她稳健而平和的处世之道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显得弥足珍贵,而这恰巧也与她之前的生活经历交相辉映。
忘《欢乐颂》
杨小一在组建星天空乐团之前,曾有过一段令她终生难忘的支教经历,有时候你从她略显叛逆、天生骄傲的距离感中,无从想象她外表下会温热着这样一颗善意的心。“在第一次准备去贵州支教的前一夜,我紧张的睡不着觉”说这话时,当年的羞涩已被如今不徐不疾的从容语态所替代,“就带着自己准备的一大堆材料去找到我的老师,想了解下这些课程是否合适山区的孩子。
老师对我说,你看,这就是偏见,你不能提前把他们按照自己的预想给予设定,而是应该用自己的专业所学去教授给孩子们。后来,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这次征程,用一曲我终生难忘的《欢乐颂》点亮了那次希望之行。”
这次支教起初,她并没有特别在意,而之后的几年,慢慢接触了音乐教育,才更深刻的体会到,公益是一件双方受益的美事,而她本人也从此成为了一名在音乐这条圣路上“传道解惑”的接力者,这个身份所被赋予的使命感,让她愿意为此砥砺前行。
依相伴
当被问及自己的音乐道路上的目标时,杨小一讲起几年前回家过年时发生的一件事,“我前几年回家过年时 在一次饭桌上跟父母表达自己多年在外求学无所成绩的愧疚之心,父亲当时讲过一段话,他说:‘孩子你这么想就错了,我和你妈妈从决定让你学琴到今时今日,不是希望你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更多的时候我们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妈不能继续陪伴你的时候,你有这把琴,就不会感觉到孤独,它就是一种陪伴吧。’
父亲的话让我很感慨,事实的确也如此,音乐对我来说,是精神的支撑点,也是情绪的宣泄口。陪伴我成长经历,学会独自面对,如果说必须实现的目标,我个人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对于星天空乐团来说,它的目标是一个让古典音乐‘走红’的一个文化使命,这背后意味着知性消费群体在中国的壮大,以及这一群体所带来的审美多元化,当然这需要一批人去共同努力。”